如何规划职业路径?创投圈大佬们这样说

2021-04-12 18:09:21 猎云网 

【猎云网(微信:ilieyun)北京】4月12日报道

4月12日,北京——宾大沃顿中国中心和创世伙伴CCV联合主办职场系列活动。宾大沃顿商学院作为全球顶级商学院,培养出包括巴菲特、彼得·林奇等多位享誉世界的政商界人才。

作为杰出校友,创世伙伴CCV创始主管合伙人周炜应邀出席。同时,创世伙伴的三家明星被投公司创始人,数坤科技创始人兼董事长毛新生,MetaApp创始人兼CEO胡森,JACB可物创始人兼CEO、沃顿校友Belinda Chen也受邀出席,畅谈“创投行业分析及职业路径规划”,本次活动由《财富》中文版高级编辑杨安琪主持。

沃顿商学院院长Erika H. James特别录制了一段视频来远程感谢CCV以及到场嘉宾,她表示很高兴中心能与CCV共同举办本次活动,尤其是嘉宾们的从业经历都非常有代表性,70后和85后两代创业者不同的职业规划路径对于同学们择业非常具有指导意义,希望这个活动系列化,期待该系列后面更精彩的活动。

以下为活动现场实录,猎云网整理删减:

杨安琪:首先请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在做什么,现在到了职场的哪个阶段。

周炜:我是在座的创业者里面最老的,我在1993年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就开始参与创业,创业11年参与了2家公司,一家公司很早加入,1996年就在上交所主板上市了,第二家公司卖掉以后去沃顿读书,所以我是创业11年之后才去沃顿,在同学里面属于最老的一个,当然也是属于年轻同学认为这个老同志一定找不到工作的。

当时想转投资,所以在美国加入KPCB,正好他们想创立一家中国基金,就一起跟KPCB其他的中国同事创立KPCB中国基金,我一开始负责北京,其他同事负责上海。过了几年以后负责KPCB在中国的TMT投资,前后一共10年,2017年我和我在KPCB TMT团队几乎是所有同事一起决定创建新的平台,叫创世伙伴资本,China Creation Ventures(简称CCV)。所以我现在又开始创业了,Belinda Chen说我比一年前老了10岁,所以创业还是很磨人的,虽然是基金,但是也还是创业,这是我现在的情况。

毛新生:数坤科技是做医疗AI的,怎么样用数字科学对医疗的技巧、专家的经验进行结合,我们的初心是希望解决医生稀缺的问题,或者年轻的医生培养需要很长时间,这个我们认为是医疗行业最核心的问题,如果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未来其实是可以让这个行业发生一些很大的变化,就好像说今天你创造一辆汽车,未来就有机会去改变出行,其实我们是创造数字的医生,给医生带来更加美好的工作方式。因为医生拥有更美好的工作方式,所以才有机会去创造未来老百姓(603883,股吧)能够享受更加美好的医疗健康的体验和服务。所以我们实际上是这样一个想法。

我自己在创立数坤之前,在2014年到2016年做了智慧树,之前在IBM,是IBM创新工程院院长,也是大中华区和AP(Asia-Pacific)地区的CTO。在此之前是在北大念书,大概是这样。

胡森: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相对来说是踩坑踩得比较多的人,我是2009年去美国读书,当时在耶鲁读CS(计算机科学)的PhD。在2011年就休学,后来创业,我是比较典型的想创业,2011年到现在10年创业。我那个时候先做的技术服务,后来才知道有一个高大上的名字叫SaaS,先做技术服务,后来做死了。然后又做游戏又做死了,然后又做直播,被乐视体育收购了。我从中得到的好处是说经历了这种从学生直接到创业,该踩过的坑都踩过了,团队也能够跟我们一起有一点小的结果,再到下一个阶段。

我们在2017年底、2018年初开始MetaApp这次创业,Metaverse这个事其实不是一个新概念,快30年了,现在提出,在互联网时代,在移动互联网普及之后,大家又想起这个概念,所谓的数字生存能不能从平面的App进入到一个更加永续的世界,能够有一个更简单、更多的体验。Metaverse在美国、中国有不同的落地,在美国应该说理论上走得最远的,技术储备上走得更远的是Epic games,他们CEO Tim Sweeney做了很多这方面类似于传教士一般的布道,还有很多技术上的储备。从业务上最落地的是像美国的一个面向青少年的UGC的游戏平台-Roblox。所以我们在中国的实践和落地来看,我们从C端来讲,用户的性质是非常像的,包括从青少年休闲游戏、社交游戏、Party game的体量来看,现在是国内最大的,在游戏品类这个平台里面。在B端我们也在努力构造让更多的人可以以低数量级的成本来构建属于自己的世界。最终的Metaverse,大家想象这个世界是联系在一起,现在从技术上和产品上都尚有挑战,我们期待未来能有联系在一起的一天。

Belinda Chen:我是从MBA毕业在大的公司有过几年的经历,最后自己创业,公司现在还很初期,刚刚起步。我是14级沃顿MBA毕业,在进入到沃顿之前,我有在美国投行和在中国做零售行业创业的经历,2014年毕业的时候我就直接加入京东,正好京东上市之前加入到了京东公司,之后一直到2020年,一直在京东负责国际市场拓展、一些创新的项目,包括当时做的京东跨境购物平台全球购,我也是创始人之一,也负责过大的平台,当时在京东大概带100多人的团队。在京东的几年也是对电商、对大厂平台有了学习和了解。在这个过程中,因为我负责很多国际品牌的项目,与很多品牌的GM或者创始人经过长时间的合作之后,我觉得他们深深地感染到了我,他们对于自己的品牌、对于消费者的体验、对于产品的那种近乎于执念的敬畏心感染到我。

所以我在去年的时候离开了京东出来创业了,我做了一个面向18-25岁年轻男生护肤品牌-可物JACB,我们是一个全新的品牌。

杨安琪:请问各位有没有这种标志性职场中的节点,有哪个是给你指明了明确方向的事?能否给我们分享一下背后的故事。

Belinda Chen:我职业生涯的几次转型都是特别大的转弯,因为大学毕业的时候,2007、2008年投行很火,我也是想尽一切办法进入投行,结果一进入就遇到了全球性的金融危机,在里面做了两年,我觉得因为市场上着实没有什么deal,就毅然决然回到中国,因为我那个时候觉得美国市场其实都不太好。

后来从京东跳出来?我觉得从大厂跳出来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和一部分的ignorance,就是无知者无畏的一种心态。我跳出来这一年,我觉得有很大的改变,在大厂的时候很多的体系,包括资源都非常地成熟和丰富,其实做事情的成功概率,只要你足够努力,我觉得都可以做得很好。

可是出来创业不是说我拼命地工作,或者说我付出比别人多3倍的努力,我也认认真真的,我方向找对了就可以做成的,很多时候是打破了我以前很多对做事情的方法、思考的方法和原有的认知,要不断地打破自己认知的边界,每一天都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新的问题,所以在这条路上我还是一个初学者。

我每次都敢180度大转弯,是因为有很强的好奇心,我几年之后一旦觉得我的认知天花板比较平了,我的成长比较平缓了之后,我就总是抑制不住想要挑战一个全新认知的东西。

胡森:因为我本科是在中国科技大学,我们那个地方的传统就是读书的终局是当教授,我去美国的初衷是去耶鲁读完PhD,然后当教授,去了美国之后一实习发现好像有很多更有意思的事情可以干,然后就想创业,这是一个时间点,我发现有很多东西,在学校里面做的东西,工业界有些地方会比学术界走得更远,然后我就去创业。创业的时候犯了一个比较大的问题,包括后来也在反思,技术类的背景容易拿着锤子找钉子,我就看我能干啥,到底这个事是不是一个大的事,或者适不适合创业,是不是一个结构性上,你在别的地方差很多,这一个点非常好也能持续干下去的事,这些都是缺乏考虑的。

在后面的一个时间点,当我们通过技术做到很好的业务的时候,其实这个业务量也不错,我们当时做了风云直播,是中国第一家用户量非常大的直播平台,我们也最早做了在电脑可以直播出去的屏幕,我们也做了一些浏览器里面完全不一样体验的游戏。

第二个转折就是商业的能力和产品的能力其实是,技术驱动是做一些刚需,拿锤子找钉子,发现这儿有一个钉子可以钉,刚开始还是挺顺利的,企业能不能发展壮大,能不能平稳地运营,其实特别考验对于产品的理解、对于运营的理解,背后都是对于商业的理解,到底是要钉哪一块?我自己一直当锤子,最后钉子钉完了这个生意就没得做了。这两个转变对我的教训意义比较大。

毛新生:我是属于40岁以后才创业的,因为我在IBM工作差不多20年,其实做得也还蛮顺的,是IBM的杰出工程师、院士提名,一直都在做特别有趣的技术工作,因为我们是70后,我们那个时候没有那么多机会,能够考一个好大学,大学毕业以后能够进到像IBM这样的地方工作,那个时候IBM据说是世界上最好的一个公司,我们能进去就觉得特别开心,从最底层的工程师一步步地变成经理、变成二线、三线,变成了区域性、全球性的leader,所以整个职业生涯过得很开心。过了40岁突然觉得好像这个生活也就这样,我觉得人就是这样,不安分的人才会去创业,我觉得是不是应该开始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做一点自己愿意做的事情,然后就离开了。

但是在选方向的时候,觉得是不是可以做一点跟人有关系的,人就是身、心、灵,身体就是跟医疗有关系,心理的事情就是跟教育有关系,灵魂的事情跟宗教有关系,后来想宗教我可能没机会做,就先做一点点教育的事情。做了一段时间“智慧树”以后,发现教育其实在中国主要是跟考试有关系,后来就开始做医疗健康,做医疗健康很开心,因为这个行业你做了以后发现对自己、对家人、对你的客户、对社会、对任何人都是多赢的,所以每天做就会觉得特别特别踏实。大概这是我基本创业的心路历程。

周炜:我跟老毛是同代人,都是70后。我们那个时代IBM是最好的公司,那个时候我们其实很少有选项。但是我的一些重大转折,有些是个性决定的,有些是时机决定的,个性决定的部分,可能有些人想创业不一定能创业,我的个性就是桀骜不驯,别来教训我,教训我我一定要反抗,个性决定了很多改变。在座的各位,我们今天讨论这个话题,希望能够对各位职场选择过程有些帮助,过去三个月我面试100多个人,觉得感受很深,首先认清自己到底是谁,然后再来做选择。

我进入大学以后的第一个选择,1992、1993年,在座的各位都不知道,那个时候都是国家分配工作的,没有人会去民营企业,全是进国企,我们大学专业毕业基本都去各大研究所,而且是国防科工委的研究所,因为我们是国防科工所属的院校。大三为什么创业?是因为1991年到1993年是中国通货膨胀最快的3年,那时候银行的存款利率是17%,今年很难想象,我也提醒各位,最近两年也是同样的状况,过两年再回头看,你会发现市场上的钱都不值钱。

大三在球场碰到了几个人,是福建的一个小公司,一开始做贸易的,卖了几年电脑,后来他们想做点自己的产品,就在我们大学的外专楼租了办公室,请了我们学院一个副教授给他们指导,想做金融支付的POS机,正好碰到了,聊到我这个专业,说能不能帮我们设计主板和软件,然后就设计POS机,因缘机会,我变成了中国第一台自主知识产权的POS机设计者,壳不是我设计的,界面不是我设计的,主板和软件是我做的。

这个公司发展非常快,我1993年加入,大四的时候开始全职,我做毕业设计就用的这个,然后我就坚决加入了,这个公司的文化跟硅谷文化很像,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每天在一起工作,工作完了下楼吃夜宵、喝啤酒,上去睡觉,睡到早上醒来继续工作,非常开心。

干了很多年为什么选择离开?也是因为大企业到一定程度就慢了,我们的想法没办法实现,包括SQUARE这个公司,在1999年我带团队去做过,摩托罗拉的手机上做一个槽,为了解决当时中国偏远地区商场卖东西刷卡没法刷,只能用手机刷。后来我觉得无线时代到来,就去上海做了一家公司,做无线支付,这是又一个选择。又干了3年,为什么把公司卖掉去沃顿?是因为酒实在是喝不动了,当时pitch客户要喝很多酒,天天喝,身体实在受不了了,去沃顿读书,决定干脆转投资,因为我原来在上市公司也做过投资。

为什么选KP呢?很简单,我们的VC教授在第一节VC课上他就给我们提了一个排名,KPCB永远排在第一,当然要去最牛的,因为我以前在民营企业,从来没进过外企,非常自卑,就这样进去做了10年。

为什么又选择出来?也是一样的,大家知道KP因为一些战略选择的问题,逐渐地有些下滑,对我来说凡是往下走的就没啥兴趣继续待下去了,如果我不能改变它。同时中国确实变化很大,2011年到2015年中国开始有很多创新,以前没有,都是模仿,2015年更多了。所以最终我们选择要更快速,在这个环境下要成功,必须要单独决策,既然谈不下来,又没有决策权,就创建一个公司,这就是我的选择过程。

杨安琪:请问各位在招聘人才方面有哪些要求?

周炜:在座有些是希望转行进入创投行业的,首先我定义一下我们是早期投资、风险投资,和PE不一样,所以这个经验不适合用于PE。对风险投资来说,中国的第一代风险投资人,大概2000年左右,大量都是在美国加入了天使投资,做基层人员,然后回中国做投资,逐渐地发现赚钱了,建立中国的分支机构,这是一代。

第二代就是大量的投行出来,因为懂金融的人不多,但中国的风险投资数量变多了,招不了那么多人了,这个只有是投行为主,大概在2005年前后,到了2005年以后招的是MBA和咨询公司的出身,因为这个时候项目越来越多,需要的是判断力和系统性的分析能力,MBA和咨询公司出身的人在这个背景上是很强的,那个时代的MBA和咨询公司的人是黄金时代。

大概到了2010年的时候又变了,这个时候大家特别看重有没有越来越多的本土创业公司的相关经验,比如在大厂早期的员工特别吃香,到今天也仍然如此,这是因为中国的创业公司和投资基金越来越多以后,你会看到越来越多的问题不是判断力的问题,因为基金业越来越成熟,投资人越来越多,判断力外溢,这会儿缺的是什么?缺的是看见,就是太多的创业公司你很难看见真正应该看见的公司,如果天天对着一堆根本不能成长为巨型公司的创业公司,天天在那儿做判断,只有看见了才能有结果。到2010年之后这个挑战就很大,怎么才能看到?这个时候大家喜欢的人就是有没有创业公司的经验,以及相关的network。

到今天招人,这个问题可能变得越来越极端,第一首要看的是你有没有这个能力,或者你是不是有相关的方法论和能力值,或者是个人网络,能够让你在最优质的创业者群体里面去建立一个自己非常亲密的关系,能够得到这些好的项目,因为中国的创业环境和美国早期很不一样,中国到今天为止也没有出现扎克伯格,大学生创业第一个就能成长为巨型公司没有出现过。胡森和余建军很像,都是毕业了一直在创业,大学也在创业,但都是第四次才成功,像扎克伯格这种没出现的。在中国创业成功的人基本上都是有规律的,要么就是一群,比如你在Google待过,Google出来创业成功的人很多,或者是大厂出来的一群人,如何建立或者是不是有这个经历变成招年轻团队特别特别重要的一点。

我们现在面试100多人里面有几种,一种是判断力特别好,我相信我的分析和判断能力,但是抱歉,这个可能放在第二位,第一位的仍然是你的network。第二个是已经在行业工作了3-5年,有一定的经验,甚至有一些title都很高了,但是当你看他拿出简历的时候,他投了一堆公司,但是没有什么明显的业绩,可能有2倍、3倍的就不错了,这个简历在我看来本身就是一个失败的简历,过去5年中国创业公司成长速度非常快,5年如果你还没有投出一个,我们经常追求的投几十倍、上百倍的企业,如果还没有一个上10倍的企业的话,可能你的投资能力是有些问题的。所以从这点来说,如果各位有投资经验的话还是要认真挖一挖自己过去的投资。当然不是背景决定一切,你要重新思考,我们面试的时候,希望听到你对过去的5年是不是有一个总结?哪些做得好、哪些做得不好?我换到你这儿来为什么能做得好?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第三类是特别有经验的人,这一类我们特别看重的是激情,因为在投资机构干了7年、8年以后,经验是很多了,network也不错,但是这时候很可能进入七年之痒,激情开始变淡了,我们这个时候看重的是你到底有没有激情,而不是其他的,所以每个年龄段是不一样的。

毛新生:我们现在在做AI,所以最缺的就是算法的同学,对深度学习相关的,不管是在计算机视觉还是在其他方面,这两年算法人才还是特别缺的。我们对机器算法人才的要求还是蛮高的,因为很多时候大家会去做自动驾驶,听起来比较性感一点。但其实AI在医疗里面,医疗行业是人类智力、know-how最密集的行业,每个疾病其实都是有一堆的专业在里面,我们怎么样用数据科学和算法科学去做这件事情?对人的挑战是很高的,所以我们在这方面特别需要。另外一方面,其实我们有很多的第二曲线、第三曲线,我们蛮需要全面的人才,他可以打理一个业务。

胡森:大家看创业公司的感觉是有一堆人很热情地做事情,我自己后来体会就有被泼冷水的经历,创业企业是一个矛盾体,一方面,作为一个整体,大家互相需要有一个信念,这个信念在开始支撑不是很充分,但是另一方面,你做的这个事得无比理性,没有任何的upside surprise发生,一般绝不可能有,特别是在中国,所以它是人之间有一点非理性,在做事情的时候需要非常非常理性。其实现在的创业公司,我们非常看重这个人,我们会讲两个词,一个叫认知,一个叫自驱。

因为现在公司的结构,信息时代,如果没有组织好,我们发现其实大部分的人是一个负作用或者是没有作用。

Belinda Chen:我分享一下,我出来创业一年,招人是我最大的难题之一,也是在大厂出来,没有给我很好地储备这方面的经验,过去这些年基本上1/3的时间都花在找人、招人、优化人才当中。

我经历的第一阶段,开始想要搭建团队怎么办?我去招聘平台,猎头推荐一些在骑驴找马找工作的人。当时我们初创团队也没有很好的平台,也没有钱,我们想也可以,结果试下来反而觉得是不OK的,因为这种人为了找一份新的工作,比如说工资上有所提升或者什么原因而加入到我们这种创业团队其实就非常不适合,所以后面基本上就迭代了,因为我们团队很小,每个人都要有独特的价值,所以在每个关键的岗位上,什么样的公司、什么样的背景、什么样的年龄都会有很深的思考,思考之后我会有主动出击,比如广告投放,我就等着,一旦有人要动,我立刻主动出击,因为现在团队还小,在0到1的阶段我觉得真的是非常重要,找到对的人。

杨安琪:下一个话题,我们现在进入到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在1995年出生之后的人已经开始进入职场,管理他们的挑战在哪儿?

周炜:这是个非常好的话题,我们必须要学会怎么跟95后打交道,因为不管怎么样,我们这代人虽然一直在创业、创新的环境里面,但是我们这代人80后、90后真的差别太大了,有一个段子:60后、70后说不知道什么叫跳槽,80后说给的条件好我就跳,90后说我不喜欢这个公司我就跳,95后说老板不听我的我就跳。这是真实的,现在确实是这样的,因为他们的思考比我们活跃很多,他们没有我们曾经经历的那种生活的压力,对他来说是可以轻易做选择的,原来团队的稳定性维持的部分在这儿重点可能就变了,原来是公平的、合理的待遇基本上不太会频繁跳槽。但是95后但凡觉得在这儿不舒服就跳,这个是挑战非常大的部分。

另外,因为现在社交媒体等各种原因,每个人都有很多发声和实现自我价值的非正常工作的平台。在这种情况下也存在很快可能有人会找到自己更有兴趣的地方,或者他觉得他要满足的地方在这儿得不到满足,他也会想换地方。但是归根结底,一进一出都是有利有弊的,就像我们一直在讲,你看70年代那些美国的年轻人被称为被废掉的一代,但是现在我们耳熟能详的人(包括乔布斯)都是那个年代出来的,所以一样的道理,这代人一定会是非常厉害的,只是我们需要学会跟他们打交道。但是我还是要提建议,尤其在VC这种非常非常长周期的行业里,耐心是非常重要的。最近我看到好几个新闻,有好几个基金经理都提升了合伙人,你看这些人在行业里面可能待了10年,在这个基金里面待了7年、8年,这七八年都没怎么动过。

我回过头来说我过去看了100多个面试,简历看了有五六百个,我的结论是在你成为一个中高层之前,频繁跳槽可以让你快速地升职加薪,但是从director到partner这个界限,频繁跳槽的人很难过得去,除非有非常非常过硬的业绩。从这个界限,成为partner其实你就成为一部分这个公司的owner,可以这么理解,是进入到最终的owner阶段,这是需要非常长线的、长期的跟这些人在一起工作才有可能实现。所以我给各位建议,你在成为VP之前可以跳,但是在成为VP之后就要慎重了,只要这个平台但凡对你有足够发挥空间的,还是应该以长线为好。

毛新生:我还好,我们公司95后特别多,但是大多数95后都不直接跟我工作。我就觉得很多95后说话挺直接的,我们70后对上级是很尊重的,哪怕我心里不同意也是笑的,很尊重、很温和的,在他们那儿感受不到,特别直接,他会直接说这个方案不靠谱,诸如此类的,但是我觉得刚开始的时候会比较难受一点,但是你爱才嘛,也想用他,久了以后就习惯了,这是实话,慢慢地其实我也能理解他们。

我跟90后或者95后工作一段时间以后还蛮喜欢的,因为他们不会藏着掖着,他们非常直截了当,喜欢、不喜欢、好、不好一目了然,这样我们百分之百的精力在事情上,而不是要用高情商去折腾人的事,折腾人的事最累了,我们本来想做事,搞一堆人搞来搞去也不好,所以我现在这么安慰自己,现在跟90后处得还不错。

我这个人不care这个人怎么样,我care的是你是不是真优秀,如果你特别牛叉,我一定会跟你处得很好,你要是不牛叉,其实无论你性格怎么样,我跟你处得都不怎么好。

胡森:我看了一下,我们整个的产研平均年龄27,我能感到一个比较大的问题是大家有时候会觉得是不是比较自我或者怎么样,我觉得他们现在的困境是这样的,我随便上一个班就吃喝玩乐都行,没问题,但是我再怎么上班我也安居乐业没指望,他们面临的(是这个问题)。

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就看大家要什么东西,有些同事有时候会跟我们抱怨说我们太忙了,工作时间那么长,我都会在全员会上(我们全员会一定要表达特别直接)说一定要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如果你想要一个work life balance没有什么问题,这个是很正常的,人就应该生活更美好,就该这样,但是这是选择不同,没有什么价值观上的问题。

但是反过来,你觉得如果能拼一把的话,其实创业公司是非常非常好的机会,本质上作为工作来讲,在创投行业、在互联网行业,在有选择的这些行业里面,这些行业还是有机会让大家,人去留都是自由的,各方面都是自由的,要不然就拼一把,否则作为公司来讲,两万块钱一个月跟四万块钱一个月在北京有啥区别?

从这个角度想的话,我经常跟大家这么说,有些人能做出自己的选择,这是特别值得讲的事。你说老板多给我点钱,不好意思,你问我要,咱俩内部矛盾不行,就要往远看,进创业公司,我们一起去拿股票。我们公司内部也会去说这个事,虽然还没有上市,离上市还有距离,但是我们也有自己能看到这个成长,可以分享这个事情。我觉得95后,甚至再往后其实是挺不容易的,现在有这个机会。有一位同事有点半采访性,要做一个宣传片,说:“胡总,你能不能讲讲公司怎么给年轻人创造机会?”我觉得这个其实是反过来的,感谢年轻人能给公司机会。

Belinda Chen:我特别希望我的团队能更年轻一点,因为JACB是做年轻小哥哥的生意,希望贴近我们的消费者。我们也有1998年、1999年的同事,确实像前面几位前辈说的,他们更加敢于表达、更加直接、想法更多,其实精力挺丰富的,而且又因为敢于表达,很容易有很好的创意给到我们。

我确实觉得他们的竞争实力,我作为一个85后的人,我都觉得自己蛮有压力的,我在招人的时候发现一个规律,我不知道其他几位有没有观察到,反而是很多的1985到1990年这些人在大厂也好,在成熟的企业,他们其实面对1990到1995年那个代际,年轻、有冲劲、又敢表达、又高效,这种人他们其实职业上有很多的危机感,反而是更多地愿意跑来创业公司,愿意尝试更多的机会,因为感觉在大厂似乎有点做不过1990到1995年的那些年轻经理或者总监。

(责任编辑:李佳佳 HN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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